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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京广铁路特大爆炸案侦破纪实(续昨)

1999-03-21 来源:生活时报 本报特约记者 艾安军 我有话说

果断决策定方向联案侦查有突破

在“1·20”特大铁路爆炸案之前,邢台市还曾发生一起“1·1”爆炸未遂案。1999年元旦那天,邢台市桥东区西园南街的女厕所内挂着一装满炸药的编织袋,内有两只钟表、一只电池和连接电线的爆炸装置,人们发现后,立即报警,经警方勘查证实,这是一个定时爆炸装置。

此案发生后,邢台市公安局当即开展了侦破工作。但“1·1”一案尚未突破,“1·20”案又接踵而来,是偶然巧合还是有内在联系?

从现象上看,一为定时爆炸装置,一为火雷管炸药包,二者之间似乎无内在的联系,但是,两起案件共同之处在于,爆炸物均为硝胺炸药,都是企图利用爆炸方式报复社会,制造影响,而且从逻辑上分析,不能排除犯罪分子第一次爆炸未遂,转而再次铤而走险的因素。

经过深思熟虑,缜密系统的分析研究后,曹爱平、姜战林在专案分析会上坚定地指出了对“1·1”爆炸未遂案和“1·20”爆炸案进行联案侦查,他们认为两起案件虽然时间、地点不同、爆炸方式不同、构成条件没有必然联系,但是,疯狂报复社会的犯罪动机和目的却是一致的。在案件侦破一波三折出现起伏,线索扑朔迷离的关键阶段,果断坚持了两案并侦,以案带案的侦破思路,以“1·1”案件提取的物证为突破口,缩小侦查范围,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这一果断决策对全案的突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专案组加紧工作,力求获取更有力的证据。经对“1·1”案现场遗留物证的调查表明,其电雷管产自辽宁,去年5月,邢台县化轻公司曾购进5万枚,其中4.8万枚已销往邢台县羊范乡的10个矿点,另2000枚销给皇寺乡。据此,专案组在对羊范乡进行了滴水不漏的排查后,又集中了40名民警,开始全力“啃”皇寺乡。石家庄铁路公安处民警白成林和蔺新建在皇寺乡爆炸物品管理站调查药品流向时,经过爆管站工作人员回忆,原来是李虹新的小舅子甄某假冒八方村石料厂的名义购买了炸药和雷管。另有群众反映在元月30日甄某与另一人还专程到皇寺乡,找八方村石料厂厂长让其出示伪证。

李虹新再次出现了。2月8日一早,侦查人员从皇寺一家石料厂的厂长侯某处了解到,昨天晚上,甄某将他呼到云天饭店,指着身边的另一人对他说:“这是我哥,他开着铁矿,前些日子买了些炸药,碰不上数了,如果公安局查,你就说炸药是在你这里买的,一共买了4袋。”当晚,指挥部果断决定,立即派出几批人马,对所了解的情况进行进一步印证,并将甄某请到了专案组驻地。

经过反复较量,甄某终于吐露了真情。去年9月,他受李虹新所托,假冒八方石料厂的名义开具了一个购买证,从皇寺炸药物品管理站购买了5袋硝胺炸药和40枚电雷管,交给李虹新运走。元旦过后,甄某从李虹新处得知,有4袋炸药存放在邢台建筑公司施工队,几天后,李虹新将炸药送到距邢台市80多公里的邢台县城计头乡坡底村存地沟铁矿,另外一代炸药去向不明。

当夜,指挥部立即派人奔赴存地沟铁矿,证实了甄某的供述,并得知李虹新从去年10月以炸鱼为名,从矿上索要了透明塑料袋装炸药数十管。次日,民警对皇寺炸药物品管理站的调查又证实,甄某为李虹新购买的炸药确为5袋,同时他还买了40多枚电雷管,从提取的雷管和炸药看,均与“1·1”案遗留的物证相同。

随后,专案组又围绕李虹新购买炸药的去向开展了调查,查明李虹新从皇寺民用炸药品管理站购买的5袋炸药有4袋已用在他开的存地沟铁矿使用,另一袋有20公斤交给了其小舅子岳某藏匿,另20公斤李虹新却一会儿说是口袋破了或老鼠咬了,散落在地上,一会儿又说在转移时不知什么时间少了半袋,20公斤炸药去向不明。

几天来,李虹新始终回避这20公斤炸药的去向,而专案组却紧紧地盯住不放,在这个疑点上加大了追查的力度,省公安厅刑侦局李乃廉处长、邢台市公安局张志英副局长、负责率领民警进行专门追查炸药和雷管的去向,经过几个昼夜的紧张奋战,取得了确凿的证据。

至此,铁路和地方公安民警联合组成一个个工作组,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使命感,顶严寒,战风霜,顽强拼博,夜以继日地对现场附近的145个村庄、332个居委会、3403个单位和商业网点以及生产、贮存、使用爆炸物品的324个处所进行了梳算或摸排,调查访问群众14万人。终于发现了李虹新藏匿的电雷管和炸药外包装皮。

初露端倪出水面敲山震虎捕大鱼

茫茫人海中,浮出水面的邢台县某局干部李虹新,进入了专案组的视线。

1月27日,侦查人员与李虹新进行了第一次接触。李虹新说当天晚上他确实曾与一位名叫王庆虎的朋友驾车前往住在庞马村的一位朋友家里,但时间是晚上7点多,当时停车是为查看路标,顺便解手,也没有听到什么爆炸声。

根据指挥部的指示,民警将李虹新、王庆虎以及庞马村那位朋友一同请到专案组驻地进行询问,并未发现其他破绽,但待三人分别离开专案组后,民警却注意到李虹新并没有回家,而是去王庆虎处,经次日对李虹新驾驶的汽车进行检验,亦发现一些疑点。

李虹新成为专案指挥部确定的重点嫌疑对象之一,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爆炸系李虹新所为。指挥部决定采取欲擒故纵,敲山震虎的策略,从外围入手,进一步调查核实。

1月29日上午,李虹新的好友王庆虎再次被请到专案组驻地谈话,谈话期间,王庆虎借口上厕所,乘机溜走。专案组将计就计,对他置之不理,直到2月8日上午,王庆虎又主动来到专案组接受询问,他哪里知道,在他“失踪”后的8天里,李虹新与他的秘密联络尽在专案组的掌握之中。

从1月27日,第一次被传讯到2月9日这天13天中,自以为已摆脱了公安人员的李虹新一天也没有停止活动。而正是在这几天“欲擒故纵”的日子里侦察员昼夜奋战终于发现了李虹新的大量罪证,揪住了这狡猾狐狸的尾巴。2月9日晚9时许,两辆桑塔纳轿车缓缓地停在李虹新家门口,邢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负责人邢同礼、四大队负责人宋卯德与另外四名民警奉命正式传唤李虹新,李虹新不在家中。民警们静静地坐在车中,如同狩猎者正在等待猎物投入早已布好的天罗地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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